庫房里的碳被尋過來了,將屋子熏得暖烘烘的。明月坐在榻上,她約是閑的無聊了,手指輕輕的按著肚皮,一下下的輕按著。
燕昭在一側(cè)批奏折,瞧見了只擰著眉,伸手阻攔她的動作?!坝拄[什么?”
明月笑嘻嘻的,“我同他說話呢。”
“胡扯,”燕昭被她氣樂了,“它才多大?!?br/>
明月鼓起腮幫子,憤憤不平,“你別看他小,我們倆可是心連心呢,”說著又拍拍肚皮,“是吧寶寶?!?br/>
燕昭看的又是一陣心驚肉跳,忙把她手扯開,“別再鬧了,昨兒不是給你找了話本子么,你若是閑的無聊看一些也是好的,”
“我自個兒懶得讀。”明月往后一靠,把話本子遞過去,“不若陛下讀給我聽。”
燕昭低頭一看書,似笑非笑,“你就給孩子讀這些玩意兒?”
“那怎么了?”明月不服氣道,“情愛是非,他以后總要懂的。”
燕昭懶得再同她掰扯,把書扔到一側(cè),又轉(zhuǎn)過身徑自批起了奏折。
這樣一看,當(dāng)真是一個破鏡重圓的美好故事。可是那些掩蓋在平靜之下的暗流仍在。
顧青,琛哥兒,大楚舊部。他們被明月壓在心底,卻仍舊是一根頑固的刺,梗在心口處。
用晚膳的時候又是一陣折騰。剛剛喝下去了半碗魚湯吐了個干凈。明月手里攥著銅盆,干嘔的渾身都在哆嗦,手一滑,盆顯些摔了,幸得一旁的宮女眼疾手快的接過。燕昭扶著明月,小口小口的喂了她喝水,斟酌了一下才開口。
“若是這么難受,不若打了吧。”
明月噗嗤笑了,“陛下說什么玩笑話,女人不都要走這一遭么?”
這不是玩笑話。燕昭心底默默道。他看著明月日漸消瘦,心里像堵了什么東西似的難受。
闔宮都瞞著明月這個消息,獨獨她一人蒙在鼓里,整日欣喜的抱著肚子講話。